白桃烏龍奶蓋

请你来踏雪。

【桃林/林陶】 「我失去你」现实向 陶阳视角 掺了一点堂良

陶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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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失去你”

外面下了小雨,天空灰扑扑雾蒙蒙的。 雨声鼓点儿似的胡乱敲个不停,直敲的人心烦意乱,像是在扒拉团乱毛线,乱糟糟数不清楚。我打开灯缩在沙发上,过了一会儿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,知道是他回来了,才揉揉眼睛起身去招呼他。

“回来了?”

他裹了一身冰凉的水气寒气,脱了外套,晃晃头,甩了一地水珠,我噗嗤一声笑出来。 “今个儿可冷,冻死我了,刚出北展就下雨了,我还没带伞,也不说去接我,还乐”

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,他顺势蹭了我一头一脸的雨水,我也没松手,笑眯眯凑到他眼跟前儿去。这回逗得他也笑了,低头吻吻我唇角,把湿漉漉的头发在我颈窝里蹭蹭,最后闹的我也跟淋了场雨似的。

可实在是很温暖。

锅里浅棕色的面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我搅和了两下,切了点红红绿绿的胡萝卜菠菜火腿什么的扔进去,鸡蛋刚在锅沿儿上磕了两下,我忽然收住手,透明的蛋白顺着锅边流下去,发出好听的“刺啦”一声

“荷包蛋还是打散?”

“荷包蛋”

“全熟的吗?”

“嗯”

热气氤氲,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混着火苗发出的啪啪声,知道他在外面,知道他正要走过来拥抱我,面条刚好熟的不软不硬。

刚刚好的平衡,就算我心里知道,打破这平衡实在太容易,还是关了火转身抱住他,唇舌缠绵的长吻,他刚进门时候身上冰凉的寒气和雨水现在都消失不见了,只剩下睡衣上温暖舒服的香味和屋子里熟稔的烟火气。

面条盛上桌的时候恰好坨了一个长吻的时间,筷子夹不起来,我看他努力皱着眉头喝面汤的样子哈哈大笑。

“笑什么笑,自己煮过火的还笑我,你自己试试”

“你不亲我我就不会煮过火”

“你做饭的时候不那么好看我就不亲你了”

“那你去做”

“我又不是没做过”

“我不敢吃”

“那不就得了”

“滚滚滚”

别人大概会以为我们是对亲密无间的爱人

可惜不是

因为他要结婚了。

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搂住我,我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,鼻尖有点酸,大概是刚才灯下那一番假象实在营造的太过美好,所以关了灯才会觉得怅然若失。 他以后会和别人生活,晚上会有人困得迷迷糊糊还开着灯等他回家,煮碗热腾腾的面条,撒娇似的嗔怪他又不做饭,心里却巴不得给他好好做一辈子。

只不过不是我而已。 也没什么

“明天还回来吗”

“明个儿我爸回家,我在家住,顺便商量商量…那个事”

“日子定下来了?”

“…嗯,下个月二十七号”

“…挺好的,记得我要当伴郎”

他身子僵了僵,把我搂的更紧了点儿,我握住他的手,清楚的感受到他在抖,我在他怀里埋得更深。

“百年好合”

“借您吉言”

我们都想说点别的什么,最后也都没说出口,只是在一团粘稠朦胧的黑暗里抱的很紧。

像很久以前——又好像并不久,那时候我也是在这样一团黑暗里抱住他,他回抱住我,一言不发,两个老油条都清楚对方的心思,也都清楚着结果。

所以一言不发,假装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能迷糊着幸福的更久一点。

现在这样的幸福也终于到了头。

我问过周航,他说,看见喜欢的人穿着西装站在你旁边,别的人穿着婚纱光明正大嫁给他,你还得装作为他高兴的样子发言,发言的身份是他最好的朋友,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。

我点点头

他接着说:“这层窗户纸,捅破了也是那样,他得结婚,不捅破就是这样一辈子,还不甘心”

这时候听见台上的主持报幕 “下一个节目,孟鹤堂,周九良”

他笑了,起身去上台,临走前顿了顿和我说 “有一次喝多了,他也在沙发上抱过我,嗨…其实我还清醒,但是就那一次,我能记一辈子”

一转眼就到他结婚的日子了,这段时间里我俩一次面都没见过,我忙着排新戏,他忙着准备结婚。 总得让自己忙起来,一闲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那天排练完已经是傍晚了,剧社里就剩我一个人,我看着舞台边上大红色的节目单,上面写着麒麟剧社。

麒麟剧社

不想想起一个人的时候,总能发现全世界都是他。

出门的时候刚发现外面下了雨,就又坐了一会儿,外面的雨还没有停的意思,天很阴,像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的晚上,那天他满身湿漉漉的回家,我给他煮了碗面,他吻了我,告诉我他要结婚了,我还祝他百年好合。

一样的天,我忽然很想吻他。

电话响了,是他打来的

“那个…明天早点儿来,陪我迎亲去,顺便…婚礼上再讲段话,随便说说就行,嗨…早点儿睡,明个儿再起不来了”

“嗯”

“…你在哪儿呢”

“剧社,等雨停了再回去”

“一时半会儿停不了,我去接你吧”

“不用你来”

“你也甭跟我置气…我…”

“大林,我没置气,也不用你来”

他挂了电话,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。

来了能怎么样呢,我恨不得雨别停,我就一直呆在这,只要能躲开他的婚礼就好了。

这个时候的关心简直比扇我一巴掌还疼。

虽然我想见他,可一定不是现在。

第二天我去的真的很早,早到他还睡着,我就开了他家的门,坐在他床边上看着他。 头发软软的趴在额头上,脸颊上有颗小痣,还微微皱着眉头。

“早啊”

他睡的很沉,任我一个人轻轻的念叨着

“新婚快乐吧郭先生”

过了一会他才醒,视线扫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

“什么时候来的”

“刚来不久”

他揉揉眼睛瞥了一眼窗外,我随着他看,天还没亮,浅蟹青的颜色,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屋里点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,像与世隔绝了一样,适合放纵和偷欢,也适合两个不能在阳光下相爱的人呆在一起,偷偷的互相喜欢一会

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,转回头来看着我

“昨个儿没回家吧,说了我要去接你…”

“没回…我想来找你”

我俯身去吻他,唇舌缠绵,很深很深的吻

他了然,也起身抱住我,从额头眉梢细细密密的吻到颈窝。

“愿意嫁给我吗”

“愿意”

“无论生老病死,贫穷或许富贵,健康或者疾病”

“愿意的,我愿意”

脸上湿漉漉的,明明刚才也没淋到多少雨,只是嗓子哽的说不出话来,在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答应着

我愿意

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,每天都能拥抱你,回家晚了的时候知道客厅的灯还亮着,知道你在等我

我当然愿意

“我也愿意”

“我爱你”

“我也爱你”

我们大概拥抱了很久很久,一直到天亮,再到别人打来电话说,该去迎亲了,我才松开他,手在抖,可是我笑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“走吧”

等散了场,我在忙活的间隙问周航

“你说,他知道你对他这心思吗”

他笑了 “不知道比知道好,我希望他不知道,还是那句话,这辈子能把名字跟他写一块儿,我就知足了”

我也笑了。

谁又知道呢。

我知道孟鹤堂在身后看着他,两个人之间离的好像很近,又好像隔了很远很远

太磨人了,磨的好年华都消磨透,磨的大好青春都过去,磨的相隔万水千山

很累

婚礼里面锣鼓喧天,应该是好一番热闹的景象

我只是慢慢的走,想着

以后下雨的时候,客厅的灯终于不用再留了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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